第(2/3)页 那老者看着画中女子,脸上露出缅怀之色,叹息道:“此画正是老朽拙作,说起来该是二十年前的事情了。老朽自幼耽于画技而读书未成,后来索性便息了仕进之心而以卖画为业。那一年正值修禊之日,老朽也到溪边闲游,偶然看到一位绝世丽人在溪边垂发而沐,惊艳之下灵思迸发,急取随身画具做了这一幅画。” 禹天来又问道:“老丈可知这画中女子身份?” 老者却有些黯然地道:“老朽当时年轻,见到这女子后也颇有慕艾之意,因此曾暗中找人打听,却得知她竟是当时金华郡守聂大人的千金,我一介贫寒画师自不敢再生非分之想。后来却又听说这位聂小姐命途乖违,竟于韶华之年一病而逝,为此还着实伤感一阵。实不相瞒,此画算是老朽平生最得意的一副作品,而且对老朽有非同寻常的意义,若非近来生活实在窘迫难堪,老朽是无论如何都不肯拿出来售卖的。” “这位老人家倒也是个痴情之人,竟将这幅画收藏了二十多年。”阿青的声音却又在禹天来耳中响起道,“他既然将这画拿出来卖,所说生活窘迫必然不假,小道士你定要好生周济他一番。” 禹天来哑然失笑,传声给阿青道:“阿青,今天贫道再教你一个乖,世间最不可信的便是生意人口中的故事。若贫道猜得不错,那故事或许是有的,只是被他移花接木安在自己身上,目的便是为了骗你这种冤大头多出些银钱罢了。” 阿青不服气地斥道:“无凭无据地,你莫要凭空污人清白!” 禹天来也不分辩,只是意味深长地向那老者笑道:“老丈在吴越之地居住了二十余年,一口北地乡音却丝毫未能改变,倒也是一件难得之事。” 老者脸上那黯然神伤的生动表情登时僵住,愣了半晌才带着些尴尬的笑容拱手道:“老朽走眼,原来小道长竟是个行家。明人不说暗话,此画是老朽画了一两银子收购来的,挂了多日都卖不出去。小道长若诚心要买,仍用一两银子拿走便是!” 这一次禹天来却并未还价,很是痛快地摸出一两银子交给那老者。 老者飞快地将银子收入囊中,又用同样迅捷的动作摘下那幅画卷好交在禹天来手中,那神气分明是怕他后悔的样子。 禹天来将画卷拿在手中,摇了摇头便要离开。才走出几步,他忽地转头问道:“贫道尚未请教老先生贵姓高名?” 第(2/3)页